那个时候，家里有五个人。
我，尘，幸，还有花漾和秦时。
花漾是我的妻子，也就是尘和幸的母亲。秦时是荆门地区的总除魔官。
98年的时候，地狱恶魔洪流从走廊来到人间，而他使用的走廊就是现在荆门的中心岛。那个时候我和秦时携手了大恶魔哈斯塔在太平洋前杀死了洪流，而秦时也死于洪流的诅咒。
花漾代替了秦时的位置。
花漾复活了他，并给予了他更强的力量；为了维持体内的浑浊浓度，秦时就住在了端木家。
他为人豪爽，不拘小节。在工作上，他常常身先士卒，亲力亲为。
他待人和善。尘与他的关系很好，与此相比，我两都没有什么话。
他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不失态。
他热爱工作，热爱音乐。同时他对写作和舞蹈也有一定的涉及。
秦时在端木家的时候，是端木家欢笑最多的时候。
但是06年。
谁都不会想到，因为他为人那么成熟稳重，品行那么磊落。
秦时掠走了幸。
起初我们没有太大反应，因为事情就发生在上午，直到花漾提醒我们。
花漾很害怕，她开始回忆起最近几天，似乎秦时有些不正常。
尘也说最近几天他似乎总是在和一个恶魔说话。
我也感觉到他最近的精神状况不对劲。
花漾通过连接，感受到秦时已经到了东边很远的地方。
我们调查了摄像，发现他带着一个箱子在往上海赶。
洪流是在上海东边的海域被我们消灭的。
我们联系了上海的除魔者，希望他们能够帮助我们抓捕秦时。
但是没有得到什么声音，他们对于尸体毫无兴趣；还好我在上海有几个朋友。
结果果然，秦时没有乖乖地束手就擒，他还打伤了我的朋友。
我们对他毫无办法。
焦急万分之时，
花漾走到书房……
书房里放着除魔刀。
她确实要自杀。我阻止了她。
我想办法还是有的；可是她说，她想念幸。
她说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，如果……那时她已经语无伦次了。
————
抱歉，似乎我现在也是这种状态。喝杯水就好了。
————
我们僵直了很久，我确实没有拿出什么主意。
我只是在安慰花漾。
这个时候，
尘也进来了。
尘只有12岁，他还只是个孩子。尘才刚刚成为除魔者。
除魔刀就落在尘的脚下。
她说：尘你来的正好，杀了我，去救幸。你的爸爸老糊涂了。
我吼了一句尘。你敢？！
她说：尘你是除魔者吧，勇敢起来，尘，尘，我的孩子。如果我不死，幸就有危险。
她说：我也不想死。我爱你，老公，还有你，尘；还有幸。
她说：你们冷静一点。
（在杨栗和幸的面前，老人哭了出来。）
我不知道尘当时在想些什么。
他一脸的害怕，一话不说，却捡起了除魔刀。
她说：过来，尘。让我摸摸你。
她说：妈妈以你为傲——可是不能再陪伴你了。
她说：你千万不要怪幸。她是你的妹妹，你要保护她。
（幸连眨着眼，眼里闪烁着泪。）
她说：我没有什么话了，杀了我吧。
花漾闭上了眼睛。在书房的角落，她抱着尘。而我？
呜呼？
我没有阻止尘，也没有抢走尘手中的刀。
我什么都没有做。
我只是眼睁睁地看见，尘弑母了。
刀刺穿了花漾的要害。妈妈，尘呼唤着。他忍耐着。
花漾没有说话，她全力抱紧了尘。我无力地坐在地上。
我爬了过去，花漾已经没有了呼吸。
我抱着花漾的尸体，我什么都做不到。
我拧起尘，把他打得眼睛都睁不开。我要揍出他的眼泪，可是他没有哭。
我离开了家，数日后我把幸带了回来。
尘没有死。
他不经我的同意就把花漾直接埋在了庭院里。
我很生气。
他看上去很虚弱，可是我没有给他好脸色。
我要照顾幸。
这段时间里，尘完成了除魔测试。
他每次回家都很晚，直到有一次他倒在了大厅里。
我把他捡起来，丢在了沙发上。第二天，他又不见了。
后来李慧把他带了回来。
那个女人问我，他怎么了？
我没有搭理她。
后来李慧把尘带走了。
幸你迟迟没有醒来。
无事可做，我就到了庭院。
庭院的那一角，长出了点幼苗。
我想到再动土并不好，就没有管它。
然后，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。上帝保佑，你醒了，幸。
（寺抚摸着幸。）
你不知道，你的醒来，对我是多大的鼓舞。
我感觉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。
你问我，尘和花漾在哪里，抱歉我不迫不得已撒谎了。
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心里一直担心。
这个时候，尘回来了。
他恢复了健康，但是神色紧张，脸上总有一条黑线。
这条黑线在见到你的时候，他会藏起来。
我们两个之间没有对话。但是都对你撒了同样的谎。
尘来找我，说希望学习剑术。
他才12岁。
我没有打算教他，我已经不觉得他是我的儿子了。
然后，
是你的疑问。
我只能告诉你，花漾外出了，需要很久才能回来。
而你的哥哥，直接承认了他的罪行。
你又把你的怒火施加给了尘。
我的心里开始觉得尘很可怜。
我开始教尘使用刀。
他学的太快了。
你们无法感觉到，那个时候，他就像他只有了刀一样。
我和他的接触只有在这凌晨的一点时间里。白天他还要上学，晚上他会拖到很晚才回来。幸，你知道，那个时候，你并不想见到他。
我对他的接触，导致我的态度慢慢变了。
我很惭愧。
那个时候我什么都没做，却有你的陪伴。
幸。
你是尘救下的。
你却对尘极度冷漠。这不怪你。
因为你什么都不知道。
可是我不一样。
我不能对尘温柔起来。
我怕这样做对不起花漾。所以我对他只有板着脸。
尘默默接受着我们的冷漠和谗言。
他确实变了很多。
尘的心里怎么想，我一点都明白不了了。
我想他的心里肯定满是委屈和无奈。
可是他一点都不表现出来。
我对你说，我杀了花漾。可是，你不相信。
我想替尘分担，可是我又害怕告诉你真相。
就结果而言，我什么都做不到。
我只能把家里关于花漾的东西都撤去，我希望这样尘能好受点。
我只能尽可能把我会的全部都交给尘。
我只能在尘不在家里的时候，把花浇好。
我始终不能当着他的面，说一句抱歉。
我的心里还有花漾给我的阴影。
幸。你的爸爸，就是这么差劲。现在也是。
什么都做不到。
在尘最需要安慰的时候，对他大打出手。
呜呼。
我和尘开始有所交流在6年前。
那个时候，你和哥哥大吵一架。
我什么都没有做，我只对你说了，不要怪你的哥哥。
什么效果都没有。
你不想见到尘，所以去了韩国。我感觉尘的心里就像是在滴血。
我看见尘难受我也难受。
要是当时杀掉花漾的是我而不是尘的话。
尘应该会像以前一样，有很多笑容。
他或许就不会在14岁的时候，像一个疯子一样跑去汶川。
他或许就不会在你走后，被贝利亚和贝利尔兄弟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。
你们或许就是一对关系融洽的兄妹吧。
多年后这么想来，我真的很惭愧。那个时候我什么都做不到。
如果尘和我一样软弱的话。
幸。
你可能就……
你知道？你走后，尘的模样。
无论我说什么，都没有用。
我想弥补，可是没有办法。
以前的我连道歉都说不出口；现在都十年了，道歉还有用吗？
幸，你不应该再哭了。
尘并不想让你伤心。
所以，杨栗。我希望你能帮帮尘。
尘诅咒你必有原因。
尘的阴影必定不是我和幸能斩断的。
只有你可以。
你要复仇，我能理解。
我不会包庇我的孩子。
但我求求你。
我希望能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尘，就像他12岁之前的样子。
即使这样会付出我的生命。
————
“我也…是。姐…姐。”幸一哽一哽地说。
“幸，你不应该再哭了。”寺说道。
“哭不能解决问题。”杨栗说。
“振作起来。”
在只有三人的房间里，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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